“你……”
她刚有点想法，视线恰好被宣纸上洋洋洒洒的字惊住了。
那叫一个龙飞凤舞，力透纸背。
若说丑倒也不丑，就是同明则清那清俊高雅的长相有些不符。
越瞧越稀奇，李朝凤思绪很快被带偏了，透露的眼神带着强烈的震惊，上下来回对比字迹与人，瞠目结舌道：“你写的?”
“对。”
待书墨上的字迹干透，明则清才对上她惊讶的神情，幽幽吐出口气：“不像?”
何止不像。
李朝凤在心里忍不住嘀咕：这人长得冷若玄月，跟冬日初雪一样皎洁，怎么写的字就……
放飞自我了?
而且是这字迹吧，实在是与她想的南辕北辙。
都说字如其人，明则清的字不应该是方方正正，典雅端庄的?
怎么会如此狂野?
李朝凤上看看人，下望望字，头都快扭酸了，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。
更别提对方那一本正经的脸，一看就不像开玩笑的模样。
好吧。
她又将好奇心落在宣纸上行云流水的字上，眯着眼的瞅着。
因为对方写的算草书，所以李朝凤逐字逐字分辨也很困难，念出每一个字都要停顿许久。
“江南无所有……”
说完上半联了，她神情变得越来越错愕，不经意对上明则清的深邃的眼眸，唇瓣瑟缩着想要说些什么，“聊赠……”
“一枝春。”
明则清心有灵犀的接了后面话，露出的笑意坦然：“是你救我的时候，我说的话。”
好像是有这么回事。
李朝凤指尖缓缓敲打书案，思绪跟着飘到许久之前的一个画面。
＊
她是无意救下明则清的。
当时，一向淡漠疏离的男人不知怎得，一整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，昏迷在路上狼狈得紧。
而李朝凤又好巧不巧的经过那里，发现有个人躺在地上……
好奇的低头观察，那张好看的脸猝不及防的落在她眼底。
此等状况，宛若高贵的神明沦落到泥潭里。
李朝凤盯了一会，心里感慨道。
好在，她也不是什么色欲昏心的人。
虽被对方的脸暂时迷了心窍，但心里清楚的跟个明镜似的，非常清楚昏迷在路边的男人不能轻易捡回家的理。
不然，救命恩人的家族很容易被九族消消乐，以及变成被挖肾掏心的虐文女主。
所以她忙避开目光，准备装作没看见的模样直接跨过去。
……其实李朝凤也不想跨过去。
架不住这路窄小的很，若是绕到山林一旁说不准还会有野兽惊喜礼包，被咬得只能剩个一副森森白骨。
“公主，这有个人……！”
还没下定决心抬起脚，跟随在身后的殷罗衣忍不住掩唇低呼。
“在外莫要叫这个称呼。”
李朝凤先是低声提醒她一番，之后忙拉住她胳膊，神态有些匆忙：“快走快走，莫要多管闲事。”
殷罗衣有些不解。
因为这冷漠无视瘫在地上的大活人，实在不符李朝凤的性格。
毕竟，平常她是个热心善良的性格。
殷罗衣对这突发情况表示不解。
但她也没反驳，更坚信的是：公主这样做，一定有她的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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