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手直愣愣搭在他身上那......
姑且算是鬼吧。
长而卷的头发披散在身后，一张哪怕是在月光下都透着粉白色的小脸恍若生光。
流畅精致的鼻骨线条将她浓长眼睫投坠下来的阴影都衬得格外立体，不施粉黛却红粉粉的唇......
此刻被来鬼吓得咬着下唇，眼睫坠着一滴泪，好像下一秒就能被他吓哭出来。
可怜得不行。
戚照的瞳孔瞬间扩大，猛地用力握紧自己掌心里的伶仃腕骨，生怕她又突然消失。
一瞬间，他竟然分不清这里到底是他的幻境，还是真的再一次见到了她。
在不知道多久以前那个副本崩塌，他被扔出来的那一刻，他以为就再也见不到她了。
——岁妤，那个狠心绝情、恶毒至极的女人。
偏偏，哪怕知道自己在她手里差点死了一回，戚照心里盈溢着的，都只剩下对她的眷恋和爱意。
汹涌灭顶的爱几乎要将他淹没，他早就该死了，在刚刚被丢出副本苟延残喘的时候就该死。
那份虚假的对岁妤的恨意支撑着他求生，在短短三年时间里，他进了上万次副本。
尽管副本流速与现实世界时间流速不同，他也已经崩溃过无数次。
可没有，没有一个副本里再出现她的身影。
直到......现在。
恰如第一次见面她盈盈含泪的委屈模样，戚照恍惚间竟然以为自己回到了许久之前的副本。
“你的命......要怎么还？”
戚照的声音近乎喃喃自语，仿若陷入什么回忆之中。
将他那本就线条锋锐的五官衬得更为凌厉严肃，堪止小儿夜啼的威严长相。
尤其眉眼之间那点恹恹的厌世感散去，便让他周身的气势更高涨。
岁妤嘴角微微下撇，被他吓得想哭又不敢哭。
都是其他小人偶说她太宅了，要带她出来见见世面。
趁着生无冥不在家，她才偷偷跟着大家一起跑出来吓新来的游客。
这个人她没看清楚脸，但从背影来看就应该长得很好看。
大家一致认为应该让最漂亮的小人偶去吓长得最好看的游客，于是她便被赶鸭子上架。
可谁知，长得好看的人，好像一点也没有被吓到。
人偶虽然不会感受到疼痛，但岁妤能感知到，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力道很重，生怕她跑掉了似的。
还挑衅似地问自己要他怎么还命。
奇奇怪怪。
果然生无冥的话没有错，其他人类都脑子有点笨笨的，她不应该和这些人搅和在一起。
就连吓人都不要。
岁妤手腕在他掌心里挣着，眼角突然流出血泪。
在那张眉眼昳丽、漂亮到压根想不出其他夸赞言辞的脸上，透着一股诡异又凄艳的美。
可紧紧抓握着她手的男人不仅没有被吓到松手，反而眼中透出复杂到极点的情绪来。
他......在给自己擦眼泪。
似乎血越擦越多，将男人的手都染成红色。
在岁妤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，便被男人俯身用舌头，一点一点舔干净她脸上的血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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